##HIDEME##

星期六, 10月 21, 2006

忙碌中想起‧‧‧

。禽日公司做嘢,唔知做乜鬼!成日係度諗起佢!唔‧‧‧真係唔知有無攪錯!!或者真係自己講得啱,係最辛苦嘅時候係希望見到自己最希望見到嘅嘢啦!

。身在加拿大嘅二哥,失業已經一段時間啦!唔‧‧‧要頂住呀!

。第三部要開始喇!雖然唔知會唔會有人睇!不過都係繼續啦!

 

一升的眼淚《第三部》

 

不想長大

  給惠美--我的表妹

  惠美,亞也?什麽這麽愛哭呢?為何不能像從前一樣,臉上總是挂著笑容呢?我好想回到從前啊!

  如果有一台時光機,我好想乘坐它回到從前。看看曾經能跑、能走、能和同伴們一起玩 的我……可是,現在的我還是得面對現實。

  難道非得回到現實不可嗎?

  我不再想長大成人!

  時間停下來吧!別再掉眼淚了!

  唉,惠美,看來亞也的淚腺真的是壞了,已經止不住哭泣了……

  現在是晚上九點。就算全世界的時鐘都不轉動了,時間也還是一直在前進,不是嗎?

  生命有限,時間卻是無限。

  真想讓胡思亂想到此為止啊!

  其實,我最喜歡走路了。

  國一的時候,我曾經從視聽中心走五公里左右的路回家。

  沿途採擷盛開的花朵,邊走邊擡頭仰望藍色的天空,看白雲飄過,煩惱憂愁好像都隨風而逝了。所以比起騎腳踏車或開車,我還是最喜歡步行。

  唉,如果還可以獨自走路就好了……

  有個朋友說:“一個人的時候,總感覺自己是最壞的孩子。”

  還有朋友說:“一個人享受孤獨的時候,感覺才是最真實的自己。”

  真的嗎?換作是我一個人的時候……不,我討厭只有一個人的時候,我害怕只有一個人的時候!

  我究竟是為什麽而活呢?

  我總是接受別人的幫助,自己卻無法給予他人絲毫回饋。或許學習對我而言是生存的目的,然而除此之外,我已經找不出任何我還能夠做的事了。

  即使只有三公尺長的走廊,我現在也無法順利通過。

  人類難道無法依靠精神力量存活下去嗎?!

  僅憑上半身,難道就真的無法移動嗎?!

  我想變得和空氣一樣,讓大家失去後才突然發現應該要珍惜,而且希望自己是個性溫和、容易讓人瞭解的人。

  今天調整座位,我被調到最前排去了。

  每次上課遲到時,我都會思考從哪里、怎麽走才能最快地回到自己座位上?看來只有滑行這個辦法了。

  突然發現自己如果稍微疏忽照顧身體,就會很容易疲倦、打呵欠、鼻塞,心情都變得糟糕透了。

  今天下午的點心是燒芋,真好吃啊!

  雖然才兩點半,但是已經快天黑了。

  從家中可以望見稻荷山上的櫻樹,葉子在不知不覺間幾乎全部凋零了。

  這樣想想,學校裏的銀杏樹葉子應該也都變黃了吧?我現在只能靠扶著朋友的肩膀或是走廊的扶手行走,只要一擡頭就會摔倒。

  教學觀摩日那天,還好家人都沒有來參觀,我一點不希望媽媽到學校來。這樣正好,我非常不喜歡被人以差別待遇、從上打量到下的眼光說:“看,她是殘障人士。”這樣一來,我一定又會流下不甘心的眼淚。媽媽也會因此傷心吧。

  誰又喜歡身體變成這種樣子呢?晚飯的時候,一想到此,我的眼淚就又止不住流了下來。

  現在就變得如此不堪,或許往後有可能淪為廢人吧?媽媽,對不起。總是讓你失望。

  理事會開會那天,我和媽媽兩人一起被叫去談話。如果我的數學再加點油,就可以晉升到升學班了!亞也!一定要加油!

 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,月神露出半張臉,透過東邊窗口向我微笑。

  關掉電燈,這麽靜謐的氣氛很適合祈禱吧?

  和身體健康的同班同學一起相處,無論如何都無法抹除內心的羞辱感--

  我真的覺得很痛苦。

  但是有時轉念一想,也許這種羞辱感也可以轉化為學習的原動力吧?我必須這樣想。

  我喜歡東高(愛知縣立豐橋東高中),喜歡這裏的老師,也喜歡S子、Y子,都喜歡。

  我也喜歡當我在點心店裏等待媽媽時,給過我巧克力的學長!

  其實這一切,我都喜歡。

決定(1)

  媽媽前往位於岡崎的養護學校參觀。回來後和我聊了些那裏的情況。我聽完不知道?什麽,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
  妹妹馬上就要考試了,正在埋頭努力念書,而我則在房裏發起呆來。

  腦子裏亂哄哄的,想的全是關於養護學校的事情。

   坦白說,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在東高畢業。

  但養護學校對我而言,卻宛如未知的世界。哥倫布或是達爾文,不也是懷抱四分希望和六分恐懼,前去尋找探索未知的世界嗎?

  如果我進入養護學校,也許我還擁有著某些希望,那裏有健全的設施和完善的制度,還能交到很多同是殘障人士的朋友。

  也許在那裏,我將找到屬於我的將來的路,迎向屬於我自己的明天。

  但是,對於養護學校,我總覺得是那些逐漸喪失社會能力的人才去的地方,我不想承認自己是這樣的。

  我不想同東高的朋友們分離。沒有了朋友們,我擔心自己沒辦法適應學校的寄宿制生活。

  對於世人的眼光,我想這不是我能承受的,或許,對我的家人都會帶來某些影響。

  而且,我從沒放棄我做一個女孩子的權利……

  我如果去養護學校寄宿的話,尚且年幼的妹妹,還會記得我這個亞也姐姐嗎?還有弟弟,就算是偶爾也好,他是否能想起我們共同生活的日子呢?

  怎麽感覺有點像自殺的遺言啊……

  其實S同學因?家離學校太遠,所以從高一就開始寄宿生活了。

  理由雖然和我不同,然而寂寞的滋味卻一樣吧?

  大大的蒼蠅揮舞著翅膀,從窗外飛進來。

  不可以殺死冬天的蒼蠅。想到夏天來臨時它們還會生下許多寶寶,我頓時感受到“生命”的神秘,因此沒有殺它。不知道它會不會感謝我呢。

  從窗戶看向外面的新校舍。

  心裏感慨萬分:啊,這就是東高呀!

  擡頭仰望天空,白色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。

  媽媽說:“雖然亞也不喜歡生病,而且身體也不方便,但可以做的事情還是有很多。但如果亞也變成連思考能力都沒有的人,那就不可能感受得到生病後被朋友關心、照顧的溫馨了。”

  和S子在河畔向陽處,一邊聽著侯鳥的鳴叫聲,一邊閒聊。S子對我說:“我覺得亞也變了。你現在會說'藍色的天空好美'之類的話,你的心思變得更細膩了。”

  “那你有沒有能讓你緩和情緒的人呢?”我問她。

  “嗯……弟弟或妹妹吧,因?會讓自己更有信心。不過,我還是覺得自己獨處的時候心情最放鬆。”

  S子選擇了自己一個人的生活,而亞也卻是被迫告別和家人在一起的生活。這個差異是如此之大啊……

  生物部有個長著虎牙的三年級女生,綁著麻花辮,很喜歡老鼠。有一天我和她一起走到圖書館,而且是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一個人走完的!雖然慢一點……當然多虧她配合我的步調。

  她的家裏養了四十隻老鼠,於是她便和我聊起最初養的那只。

  “她的名字叫'娜娜',是一隻雌鼠,因?得乳癌死掉了。老鼠患病後,病況會變得和人一樣,最後也會死去,我最討厭動物死掉了。”

  關於她,我一無所知。雖然向老師或學長打聽就能夠瞭解,但我還是想從她的話語中瞭解她,所以,並不會想去多做打聽。

  記得我和她還有過一次交談。

  她讓我叫她小莎。

  她的家裏有爸爸、媽媽、妹妹和四十隻老鼠……

  她的專用庭院裏有老鼠的墓,裏面種著忘憂草。據說忘憂草法文直譯是“白老鼠的耳朵”。小莎告訴我白老鼠的耳朵和忘憂草的葉子真的很像。

  “俺(小莎雖然是女生,卻用男生的口吻,很可愛啊)一聽說有人死了,就感覺對方好像代替自己死去一樣。你的腳不方便,所以俺必須代替你不方便的那部分,好好活下去。”

  然後她打了我手心一下,繼續說下去:“俺可是相信超能力的哦。站在蟲子的立場來看,咱們人類就是超能力者;站在盲人的立場來看,視力完好的人不也都是超能力者嗎?”

  小莎說話很直率,我很喜歡!

  只是,無論小莎還是亞也,明年都不會在東高了。

  GC(英文文法、英文作文)課的時間,K同學因?考試成績不好,哭著說:“好氣哦。”

  老師對此置之不理,斥責道:“不准哭!現在哭有什麽用,當初就該好好努力!”

  好可怕。我就算成績考得再爛,也不希望被那樣痛駡……想著想著,或許是受到小莎的影響,心裏不禁代替她悶了起來。

  和S子同學聊起運動後身體變暖的經驗,我把我的感受告訴她。

  “感覺身體就像包子一樣熱乎乎的。”

  “不一定要足球或籃球,即使不碰球,只要跑步也可以啊。”

  現在,想到自己說起這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事情,臉上還挂著眉飛色舞的表情時,真是挺羞愧的。

  在電視上看到了電影《流浪漢》,心裏忽然感覺?生了共鳴。

  我一直相信神的存在,所以一想到現在的阻礙是神的考驗,我的心情就立刻輕鬆了起來。

  這種心情無論如何也我要繼續保持下去。加油,亞也!

決定(2)

  馬上就要過年了。

  今年一整年承蒙許多人的照顧。

  明年對我而言將是精神革命的一年,因?現在的亞也,還無法坦然接受自己是身體重度殘障者這個事實。

   真的很害怕、很痛苦……但是,事實終究還是要面對的,不是嗎?!是不是應該要去養護學校呢……

  一想起養護學校,心裏就感覺很恐怖。

  對於身?殘疾人的我而言,那裏或許是最合適的地方也說不定。

  但是我還是想留在東高。

  想和大家一起念書。

  想學習各種知識,將來成為大人物。

  周圍沒有健康同學的世界會是什麽樣子?我不敢想象。

  媽媽抽空跟我聊起關於養護學校的事。她說在那裏,亞也即使花費再多時間,也可以去做力所能及的事。亞也所處的立場也可以從拜託他人幫助,轉換成幫助他人……

  我現在正處於人生中一個關鍵的十字路口,而且,決定迫在眉睫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※第三部待續※

※阿輝、阿輝!咁樣點算好呀?真係有無藥食呀?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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